七天博大文化视野(11月12日)

【芬芳文苑】 一个名字,一段历史 (二)拉瓦拉(Laval) 洪田 在魁北克,有拉瓦拉大学、拉瓦拉市等,都是为了纪念魁北克历史上的第一位天主教主教拉瓦拉( François de Laval,1623年-1708年)。 拉瓦拉出身于法国的名门望族,从小受到宗教的熏陶,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参与了教会生活。在新法兰西成立初期,这里一直没有主教,宗教事宜由有关政府官员负责,耶稣会的成员发挥着主要功能。后来,在罗马教廷的压力下,在经过不同宗派势力和政治势力的一系列争斗和妥协后,拉瓦拉被任命为新法兰西的第一任主教。从拉瓦拉的任命过程,可以看到当时法国内部不同教派之间,王室和宗教派别之间,以及罗马教廷和地方宗教组织之间的复杂关系。 拉瓦拉上任后,与当时的执政者就酒精销售问题发生了严重的争执。拉瓦拉反对把酒精制品卖给原居民,认为对于原居民及其周围生活的人都会产生伤害。对于贩卖酒精制品给原居民的人,拉瓦拉认为应该被逐出教会。这在当时是一项十分严厉的惩罚。出于巨大的经济利益的诱惑,“新法兰西”的执政官却宁愿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对此,双方发生了严重的对立,最终拉瓦拉获胜。这一决定对于原居民而言是有益的。今天,酗酒依旧在困扰着原居民的正常生活,造成了很多悲剧。如果拉瓦拉当时的决定能够被延续下来,并最终帮助原居民改掉这一陋习,对于原居民的生活会有极大的益处。 作为具有巨大权利和影响力的主教,拉瓦拉在教育方面倾注了很多心血。他不但建立培养宗教人才的教会学校,也建立技术、艺术类学校,培养当地的人才。这对于当时魁北克的综合发展起到了积极的作用。 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发生的“静悄悄的革命”之前,魁北克的很多社会事务深深地受到天主教的影响甚至控制。如果你仔细观察现在蒙特利尔学校的布局,会发现几乎所有的学校都设立在一座天主教堂的旁边。教会对于教育的控制由此可见。教会在魁北克生活中的巨大影响,或许从拉瓦拉的强势时代就可以一窥其日后情形之端倪。   【鹏翔万里】 哭 吧 贺 鹏 周大壮“呸”地一声吐出了一口黄痰,用脚踩了几下,妈的,我为什么就不能哭呢? 他用手伸进裤兜轻轻摸了一把刚结了帐的票子,直奔坐落在利民街的那个装修得很精美得哭吧。 关于哭吧,他以前听说过,只是费用很高,不是像他周大壮这样的打工仔可以随便出入的地方。他进城十多年来,今天的手上终于攥了这么厚厚的一沓票子。他有钱了,有了钱的他还怕费用高?高又怎么样? 周大壮捏着钱,还没有进入哭吧,心里就觉得舒坦了许多,他想进哭吧把进城十多年来的辛酸和苦难统统哭出来,压抑在他心头的郁闷,多少年来就象一个魔影,折磨得他难受极了。 他十年前高考落榜后,就随邻村的人到了北京的建筑工地上打工。 当他到了北京以后,不仅北京那五彩缤纷、眼花缭乱的霓虹灯使他吃惊,更让他吃惊的是,他的高考成绩假如放在北京录取的话,不仅可以上大学,还能上重点的大学,而他在老家却落了榜。 农村的孩子,落了榜就等于落了难。在建筑工地上干,每天五点就得从工棚里爬起来,一直干到阳婆当头,吃口饭,稍微休息一下,又要干到星星满天才能收工。热天,工棚简直就是一个大蒸笼,热得睡不着觉,蚊子还像二战期间的德国战机,嗡嗡嗡飞个不停,他们每天都被这些战斗机轰炸得满身都是红疱;冷天,工棚又像个冰窖,没有一点点热乎气,手脚都被冻得流了黄水。受苦受难对于他这个已经落了难的年轻人来说,都已经无所谓了,最关键的是,累死累活干上一年的活,到头来不是甲方不付老板钱,就是老板不给工人的钱,他都因为没有回家的路费,好几个大年都过在了北京的街头。 就这样混了四五年,和他考一样成绩的那些北京学生,也该大学毕业了,他却在北京还没有混出个回家的路费来。一想起这些来,他就想哭,可这么大个北京城,哪是他哭的地方?他该到哪里去哭呢?好几次,他在睡梦中哭醒,工友都骂他“没出息”。 最近几年,政府帮农民工说了话,撑了腰,每年或多或少总是可以得到一些工资了,先后回了好几次家,可回去才知道,母亲早得了半身不遂;父亲家里一把,地里一把,又当男、又当女,才五十几岁的人,比北京城七十多岁的人还面老。他看着卧床不起的母亲,摸了摸内衣口袋里装得几百元钱,别说到县城的医院给母亲看病了,就是在镇里的医院,这点钱又能管什么用?够几天的医药费呢?当时,他的眼睛热辣辣地难受,想哭,真的想哭,可他老大不小了,父母还拿他当未来的希望呢,他能当着病床上的母亲哭吗? 后来的几年中,政府对农民工的关注力度越来越大,虽然每天还要干十二三个小时,虽然每天的伙食比以前好不了多少,可该挣的工资都能挣到了。他拿到第一个月一千多元的工资,当天晚上就梦见带着母亲上了大医院,母亲乐得合不上嘴,他也笑醒了…… 可还没等他把看病的钱寄回去让母亲乐一乐呢,母亲就去世了。父亲见母亲去了,他也熬不住那苦日子,解下裤带,搭在房梁上就给吊死了。大壮回去后,看着放在院子里的两口白花花的棺材,眼睛红得吓人,却怎么也掉不出一滴眼泪来。 直到大壮料理完父母的后事,返回工地又结算了一个月的工钱,看着那一沓钞票,他的鼻子一酸,眼泪才“哗哗”地流了出来,工长却狠狠地甩了工棚的门,骂了一句,“没出息,男儿有泪不轻弹!” 大壮见工长恼了,只好忍了忍,把泪水又咽了回去。其实,多少年来,他不想得到什么,只想把自己憋在肚子里的话对人说一说,可他对谁说呢?谁肯听他的话呢? 对工友说吧,工友们每天和他一样,累死累活地干活,只要一收工,饭还没有咽下肚就躺在工棚的大铺上打起了呼噜;对城里人说说吧,城里人见了农民工就像看见非典病人一样,躲得远远的。没地方说,就只能哭,只要大哭一场,也可以释放一下他压抑了多少年的情感,可放声大哭,又该到哪儿去哭呢? 前些日子,听说北京有了哭吧,他左等右盼,好不容易又等得领了一个月的工资,终于来到了这个哭吧,他想把多少年的苦楚,在这一刻统统哭出来。 大壮兴奋地到了哭吧的门口,可门口站着的保安却挡在了他的面前。 大壮很不理解,保安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,说这是高档消费场所,是供贵族人群来这里释放情感的。 大壮说我能消费得起,我有钱!说着还把钱掏出来在保安面前晃了晃。 保安说,走,走,走,你不要来这里捣乱,这里是哭吧,一个大男人,来这里有什么好哭的? 我知道是哭吧,我就是来哭的。大壮连忙解释。 你哭?笑话!一个打工的农民工,有什么好哭的? 大壮还要解释,却被保安强行推到了一边。 他委屈极了,我怎么就不能哭?我怎么就不配哭?我没有过好日子的权利,难道连哭的权利也没有吗?他想到这里,鼻子一酸,眼泪就情不自禁地泄了出来,这些年那些委屈的事情、伤心的事情一下就全涌了上来,于是,他索性就站在哭吧的门外“哇”的一声像小孩子一样号啕大哭起来…… 刚哭了两声,他就被治安警察制止了,还强行带到了派出所。那股郁闷气憋在喉头,上不来,下不去,卡得他眼看就要窒息了,警察却二话没说,先开出了一张500元的罚款单,还因为他在公共场所大哭,影响社会治安,拘留了五天。   【杨柳依依】 秋雨迎冬 杨邹雨薇  今年天气确实有点反常,一是桂花迟了整整一个月才开,而且刚开放就落英纷纷、遍地金黄,仿佛未曾长大的孩子不幸夭折,令人顿生几许怜悯;二是霜降之后,似乎还感觉不到寒意,即便是阴雨天,气温还是比较高。 人在长沙,原本念想着麓山红枫,约两三好友去爱晚亭附近尽情欣赏的,哪知道最近几天,居然秋雨绵绵,而且丝毫没有停歇的样子。立冬在即,看来,秋雨迎冬已成定局,结伴去岳麓山都成了一种奢望。好在自己所住的楼层比较高,此刻还可以隔江眺望,用心眼来感受雨中的暮秋之美。 每日照例上下班,撑着雨伞是有诸多不便。不过,晚上,躺在沙发上跟六百里之外永州乡下的爷爷奶奶通话,二位老人家用的是老年手机,无法视频,平时想要见他们,除非父母回去。父母每周双休日回乡下老家,这是雷打不动的事情。有时候,父亲还在上班日回去,就是多花半小时坐车,再步行一公里而已。不过,这次爷爷居然有个创新,他叫我等一下,说让我听听音乐。我以为是他们看到的电视剧插曲,哪知道一种滴答声一下子就把我吸引住了,原来是下雨时屋檐的水滴声。这让我心里一震:家里原来的三层楼房被拆迁后,由于在村里申请宅基地受阻,二老又不肯进城,父亲和叔叔只好买了一点附近企业的出让地,把二老临时安排在瓦房里,仿佛一夜回到了四十年前。父亲为此经常自责,说没想到爷爷奶奶奋斗一辈子,建了几座房子,没想到晚年依然住在漏雨的瓦房里。 爷爷在电话里说:今天从早到晚,一直在下雨,现在比白天的雨还要大,你听到声音了吗?我说:听到了,好美的声音,跟音乐一样。话一落音,我差点失声痛哭:可怜的老人! 生命中有很多无奈,失去的东西不会再来。尽管父亲跟叔叔想尽了办法,就是无法实现建一栋楼来安顿二老的愿望。主管部门说那是工业用地,不能建房,一句话就把二老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给堵死了。好在二老想得开,特别是奶奶,常说:就当还是生活在八十年代初。那情景跟彭总当年受命出兵朝鲜表态时说的那样:出兵朝鲜是必要的,打烂了,等于解放战争晚胜利几年。 父亲常跟我说:人生就在俯仰间。是的,我等小小百姓,平时对生活没有太多的奢望,只求家人平平安安。可是,意外还是无处不在。前几天,就在我们老家新开业的一个商业中心旁边,一个父亲带着两个三到五岁的儿子散步时,三岁的小孩不幸跌落到没有盖子的涵洞里,父亲跳进去救孩子,哪知道那个涵洞里水流湍急,最后夺取了那对父子的性命。看见网络上的消息,我心里一震:一个家庭,就这样完了! 所以,在这秋雨绵绵、冬季即将来临之际,我独自凭栏,隔着玻璃远眺。我看见玻璃上有一股细流像在冲洗一样流下,窗外的一些灯光,映在玻璃上朦朦胧胧的,仿佛人世间的一些人和事。也许在某个时候,平时十分清晰的人和物,在我们眼里突然变得模糊起来。 这并不奇怪。就算生活变得像一场迎接冬季的秋雨,无论寒与热,无论远与近,我们都需要坦然面对、开心一笑。   【诸子一家】 … Continue reading 七天博大文化视野(11月12日)